環保部門發采氣罐查來源 “嘉興模式”值得借鑒
不過環保部門的記錄顯示,從他們監測到的數據來看,金地自在城周邊的企業和南京水閣垃圾場并未排放超標,但從周圍居民的感官上說,化工異味卻經常會飄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雨花臺區環保局監察大隊陳國喜隊長表示,化工異味一直是困擾環保難題,人的嗅覺一直比儀器要靈敏得多,而且化工異味并非某一種單純的物質造成的,而是一種混合體。“有些物質雖然鼻子能聞出來,但現在的儀器監測手段并不能捕捉到,而且化學物質有上萬種,現有的檢測儀器很難定性定量。”
但他表示,即使企業是達標排放也不能完全杜絕異味,這屬于“達標擾民”。達標擾民來自兩個方面,可能是企業在生產過程中跑冒滴漏或企業悄悄偷排。即便是用嚴格的手段,看住了偷排,跑冒滴漏也仍然難以避免。所以,這是化工廠周圍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
另一方面“達標”只是一個門檻。比如硫化物,只要濃度達到6微克/立方米就可以聞到,但國家規定的超標標準是60微克/立方米。如果企業排放到空氣中的硫化物達到十幾微克/立方米,始終在國家規定的標準之內,不過居民還是能夠聞到。還有一些金地自在城的居民表示,這股“氣味”經常出現在高層樓層,但間或又會飄到底層,由于周圍如朗詩樓盤居民暫未反映過類似情況。他分析,這可能和金地自在城小區以高層樓房密集有關,“會改變風的‘路徑’,從而‘吸收’遠道而來的污染物。”
“發罐子查臭氣源”還能做得更好
在不少市民爆料污染的新聞里,經常有“居民發現水顏色不對頭,環保部門檢測稱達標”的情節出現。但是在近日的“查找臭氣泄漏源頭”事件中,面對居民感受和環保檢測數據產生矛盾的情況,這一次南京的環保部門沒有以冷冰冰的“程式化”回應作為調查的結束。他們意識到了,檢測數據多少會有檢測地點、檢測時間的局限,居民聞到的,“標準化”采樣不一定能采到。所以這一回,管理部門向居民發放了“氣體采集罐”,用貼近他們直觀感受的方式來進行樣品收集。
但問題也還是存在的,不知是因為真空采集罐的操作比較復雜,還是居民尚未等到采集氣體的佳時機,發放的4個采集罐目前只收回了一個。如果多分析一下可行的解決辦法,檢測機構是不是可以考慮“駐扎”在小區,走到居民身邊來“貼身辦公”呢?這樣“居民聞得到儀器測不到”的臭味也許會因專業人員的現場介入而采集到手資料,對結果的分析更多一分把握。或許面對這“時有時無行蹤不定”的氣味,專業人員的捕捉能力會比只能在自己家中“等風來”的居民更有辦法。
不過無論如何,南京的環保部門已經在科學治理的方向邁出了一大步,如何走得更便民更貼近,是一個值得在執法過程中不斷挖掘的問題。
無獨有偶,其實早在江蘇南京之前,浙江嘉興便有公眾參與的借鑒案例。
公眾參與的“嘉興模式”
“這個味道這么重,會不會影響周邊居民?”“你們現在的日處理能力有多少,當初設計能力是多少?”一群身穿綠色馬甲的人站在嘉興市南湖區明新皮業公司的污水處理池邊,拍照,并不時向負責人提問。
這是嘉興市民環保檢查團對污染企業進行的“摘帽”復查,其意見將成為企業能否“摘帽”的重要依據。這是浙江早形成并固化的公眾參與環保模式—“嘉興模式”。
所謂的“嘉興模式”,即是嘉興在公眾參與環境保護過程中形成的“一會三團一中心”公眾參與機制。一會即環保聯合會,三團指市民環保檢查團、專家服務團、生態文明宣講團,一中心則是環境權益維護中心。
“大環保”、“圓桌會”、“陪審員”、“點單式執法”……六年前,嘉興就嘗試探索公眾參與環保制度,逐漸從走過場式的參觀升級到能影響決策的公眾參與。
為何嘉興是早探索公眾參與環保之地?這里有一個故事。2001年11月,嘉興300名農民為了抗議10年沒有解決的河流污染問題,自發集資100余萬元,自沉28條大船,并動用8臺推土機,數萬只麻袋,堵塞了麻溪港航道,以阻止來自江蘇盛澤大量印染企業的污水。
“雖然此次事件在中央和兩省政府協調下得到妥善解決,但也暴露了公眾自發解決環境污染問題的無序性。”嘉興市環保局有關負責人稱。
如何引導公眾有序地參與解決環境問題,成為政府需要面對的新課題。
五年前,商務部代表中國政府和歐盟簽署了中歐環境治理項目協議,項目包括環境信息公開、公眾參與等四個模塊,在全國有15個地方伙伴項目,由歐盟提供資助。“嘉興模式”漸漸進入視野。中歐環境治理項目組成員之一,歐洲社會質量基金會主任勞倫特·梅森博士曾表示,“嘉興模式”所體現的發展可持續性萌生了不少正確觀點,對中國及歐洲國家政府都有啟示,可以通過加強交流,將一些做法引入歐洲。
引入歐洲,“嘉興模式”并非墻內開花墻外香。在浙江,杭州、金華、溫州等地在復制并推廣“嘉興模式”的過程中,在引入環保聯合會、市民環保檢查團等的同時,也結合地方特色進行了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