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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生態環境部華東督察局發文，首次將矛頭指向飛灰問題，指出多數垃圾焚燒廠存在飛灰長期積壓、無序堆放、處置及利用不規范等情況，甚至有些焚燒廠飛灰的最終去向不明。而根據2015-2022年間生態環境保督察的反饋，垃圾焚燒飛灰管理不當現象已經較為普遍，在浙江、福建、安徽、山東等地均有案例被曝光。
填埋不是長久之計
眾所眾知，隨著可用空間縮小，焚燒正逐步替代填埋成為主流的垃圾處理方式，加上“焚燒發電”所能帶來的額外收益，企業更理所當然地加快布局。據統計，2021年全國城鎮生活垃圾無害化處理率接近100%，采用焚燒處理的占比超過50%，已成為國內生活垃圾處理的主要方式。這一趨勢下，焚燒煙氣及最終產物飛灰總量亦出現了成倍增長。
僅以上海來看，上海目前運行和在建共16座垃圾焚燒設施，總焚燒能力28895噸/日，按飛灰產率0.03計，16座焚燒廠全部投運后，每日將產生飛灰約900噸，回收處理需求巨大。而現階段，上海主要采用“螯合預處理+填埋”的方式來處置這些副產物，利用率不高的同時還無形中給焚燒企業增加了運營成本。
據清華大學研究人員分析，固化飛灰在經歷6年左右自然風化后，其中的重金屬、螯合固化劑等會析出，深入土壤及地下水中造成二次污染。因此，填埋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飛灰處置有什么新思路？
跳脫出傳統的填埋方案，更多企業將目光轉向資源化利用上。不過，按照污染物分類來說，飛灰主要來源包括焚燒爐煙氣凈化系統的捕集物，和煙道及煙囪底部沉降的底灰，仍屬于“危險廢物”，進行回收再造無害化要求較高。不過，2016年、2021年《國家危險廢物名錄》更新，飛灰填埋及運輸過程先后被有條件“豁免”。
監管放開之后，飛灰資源化利用手段不斷創新升級。如湖南新九方科技環保產業基地，成功將飛灰與另一污染物污泥結合，燒制生成發泡陶瓷，可用于整體衛浴上。據介紹，一間用發泡陶瓷建造的整體衛浴，成本要比普通整體衛浴低30%至40%，同時，“如果用來做發泡陶瓷，飛灰和污泥的處置費可以降低30%至50%左右。”
2023年1月，該“垃圾焚燒飛灰高效協同處理及高值化研究與應用項目”獲得湖南省環境保護科學技術獎一等獎。而且產物發泡陶瓷也被業界視作“固廢黃金”，未來可在文物保護、建筑建材、海洋軍工等領域發揮重要作用。
在杭州富陽，飛灰被區循環經濟產業園妥善處理，已能夠實現近100%資源化。負責人介紹稱，經過水洗、凈化、蒸發等環節，飛灰可基本全部綜合利用為各類產品，如工業鹽、水泥原料、建材等，且廢水實現零排放，從根本上解決一直以來單純依靠填埋的技術路線，節約大量寶貴的土地資源和能源消耗。
整體而言，飛灰作為垃圾焚燒煙氣治理的最終產物，治理需求空間較大，且目前常用的填埋方案有悖于可持續發展的初衷，未來勢必還會出現更多更具性價比、處理更為徹底的方案，如上述案例中的發泡陶瓷及建材領域等。
